「還有一點,現在的大部分女孩子都會有寫日記的好習慣,她會把自己平時的所見所聞所感最真實的心裡記錄下來。當然,這是孩子的秘密,不會輕易給別人看的。漣漣,你回去找找看,千萬不能讓欣冉知道。說不定會在從中找到一些你想要的答案。」張文章補充到。
張文章的話倒是給漣漣提了個醒,她突然想起去年女兒放寒假回來,她在家裡幫女兒整理行李的時候,發現過兩個非常精美的小本子。當時她看到女兒很看重這兩個本子,把本子放進了一個小箱子里。這個帶密碼鎖的箱子是女兒最喜歡的東西,過年收到的紅包她都會放進裡面。有幾次漣漣都看見女兒待在自己的房間在小本子上寫點什麼,她以為女兒是在學習,所以並沒有留意。那兩個小本子是不是就是女兒的日記呢?漣漣希望如此。
張文章抬腕看了看手錶。
「校長還有事?」小娟問。「快到吃飯的時間了,我答應請欣冉吃火鍋,等下一起吧!」
「不行,我快一個月沒回家了,今天必須得回去,要不,家裡的田都慌了,哈哈哈!」。張文章的家在本市的另一個縣城,離這裡有2小時車程。
「那好吧,明天回來再聚,慢點開車!」漣漣起身給了張文章一個擁抱。
「別急,辦法總會有的。」張文章捋了捋漣漣的頭髮,輕吻漣漣的額頭,隨即離開。
漣漣坐下來,雙手捂著臉,很開,雙眼盈滿了淚水。
和漣漣相識五年,小娟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流淚。這種感受,小娟是深有體會。 「好。」昆吾迥諾終是極輕極淡的應了一聲,「稍後本王一件一件的講給你聽。」
得了他這句話,昆吾狸淵才輕舒一口氣,然後慢慢走回座上,直到重新坐下,衣袖中那因為緊張而攥緊的拳頭依然不曾鬆開。
昆吾迥諾看著下方的幾人,那雙冰眸閃爍著冷徹的幽光,很是好看,也很是驚險。
「孤塵!葉秋!」
「呃……屬下在!」
方才這三人一直垂首而跪,手心裡攥著冷汗,不敢動彈,此刻被他突然一喚,孤塵和葉秋不禁猛然一個激靈。
「你二人儘快查一查那位蘭若樓的黃夢公子,若他對狸淵存了不該有的心思,便直接處理掉。」
「是。」孤塵、葉秋拱手領命。
「木隱!」昆吾迥諾又喚道。
「屬下在。」
「過兩日本王便會離開,你且留在質子府吧,照顧好狸淵。」昆吾迥諾平淡的吩咐道。
「請殿下放心,屬下定會照顧好淵殿下的。」木隱拱手應道。
不用言明,這三人也知道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什麼,殿下此行便是為了淵殿下,倘若淵殿下出了丁點的閃失,那麼他們三個的陽壽也就盡了。
「都下去吧。」見昆吾迥諾已交待完畢,昆吾狸淵輕輕的擺了擺手。
三人又齊齊朝著這兩兄弟行了一禮,而後退下。
「現在可以說了吧。」昆吾狸淵不休的直視著昆吾迥諾。
兩日後的傍晚,城南一處宅院中,信蒼曲正坐在樹下的石桌前,認真的翻看著手裡的冊子,黃夢公子……鬼魅立於身後為他扇著風,距他幾步之處,鬼魑、鬼魍、鬼魎三人躬身而立。
此時的鬼魅已換回了那一襲鬼袍,那長而黑的指甲也奇迹般地生了出來。
「嗯,爾等果然沒有讓本上失望,這一年以來,似乎比本上預想中的,還增進了不少。」信蒼曲閱覽完畢,將冊子合起,然後擱在石桌上。
「我等皆是按照蒼上的吩咐辦事,不敢有半分鬆懈。」幾人齊聲道。
信蒼曲勾唇滿意的一笑,「說說看,都想要什麼賞賜?」
四人皆知蒼上賞罰分明,說賞便是賞,說罰也無人能逃得過。
目光相匯,似是交流了片刻,為首的鬼魑近前一步,拱手道:「蒼上,這次之後,讓我等隨您去昆吾吧。」
「想隨本上去昆吾?」信蒼曲輕挑英眉,掃一眼幾人,唇畔仍掛著那抹彷彿永遠都不會褪色的微笑,淡淡的呢喃著,「五年……也夠長了……」
又端起茶杯,十分優雅的啜一口茶水,之後才道,「本上的命,他已惦記了這麼多年,而這一次,想回昆吾,或許不會那麼容易了……還是待此次過後再定吧。」
不會那麼容易了?
這樣的話,不像是蒼上會說的,而此刻蒼上卻如此嘆息……難道這一次,真的是九死一生?
四人許是不知該如何接話,皆沉默不語。
「這兩日都準備得如何了?」信蒼曲斂了神思,將茶杯放下,看著幾人。
「回蒼上,一切皆已按計劃準備就緒,只待您下令,我等隨時可以動手。」鬼魍回道。
「很好。」信蒼曲輕輕點頭,「趁著他們對付本上這兩日,爾等需將一切都辦妥,兩日後,本上不希望在天信境內,還有絲毫黑白樓的勢力。」
「是!」四人齊聲應道。
「可是……我等皆有任務,該由何人來接應蒼上?」為信蒼曲搖著扇子的鬼魅有些顧慮的道。
「蒼上,讓屬下同您一起入皇城吧,那些事,他們三人足矣辦妥。」鬼魑也道。
他們雖始知蒼上並非弱者,可往年的這個時候,蒼上從皇城出來時,哪一次不是滿身傷痕?
且每一次,蒼上所受之傷,便是他們這二十多年受過的所有傷痛加起來,都遠遠不及。
每次看到那個從地獄之中一步一步邁出來的修羅,他們的心都在抖!魂都在顫!
有誰會想到,這個可呼風喚雨的妖帝蒼上,在那光鮮的外表之下,究竟都經歷過怎樣的修羅地獄之劫,經受過怎樣的剜心錐骨之痛……
耳邊忽然盪起一個童音……既然上蒼棄我在先,那麼我逆了上蒼又何妨?!從今以後,爾等便尊我為蒼上吧……
那是多久以前,那個孩子對他們說過的話……他們的主子,他們的神,他們歃血為盟,心甘情願誓死相隨的人……他們怎麼可以容忍那些畜牲如此待他?
若非蒼上早有命令,便是血洗這天隅城,與這整個天下為敵,他們也定會叫那些人生不如死!
「不必再說了,接應之事,本上另有打算。」信蒼曲眸中忽然掠過一抹火紅的冷光,目光只是輕輕一溜,鬼魅和鬼魑皆已住嘴,而正欲開口的另兩人被他這麼一瞥,也立即止住了。
「萬劫不復之地,本上都爬上來了,他們那些小把戲,又能算得什麼?」信蒼曲緋瞳中閃爍著不可一世的鋒芒,那是君臨天下的霸氣,狂傲而自信的霸氣!
微涼的清風在那金宮玉殿之外盤旋了許久,終是忍不住破窗而入,帶著一縷木棉花的幽香,捲起金殿中的珠簾羅幔,伴著那一曲蘭若調翩翩揚起,如同美人舞起的羅裙一般,讓人頓生無限遐想。
那輕輕灑下的月華也隨著夜風鑽入殿內,落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身上,使得那個明黃的身影愈發的偉岸迷人。
那中年男子一襲龍袍在身,靜坐在琴案前,一雙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撥動著琴弦,那曲蘭若調幽幽綿綿,清清蕩蕩的從他指尖流出,卻是訴盡了這長夜的蒼涼,這宮殿的空寂,這人的悲愴……
起起落落跌跌蕩盪……這一曲終於到了尾音,只是,那人的思緒卻猶在曲中……
「蘭若……」
那一聲輕喚,帶著綿綿的濃情,聽在耳中,卻能勾起無限的酸楚。
不過此時,侍候在殿外的宮人聽到這些,似乎已經習慣了,因為自他們的蘭後娘娘逝世后,每年的這個時候,在這梟蘭殿中,都會響起同樣的曲子,同樣的聲音。
信赳梟忽然將雙手按在琴上,任由琴弦割痛手掌,他卻毫不在意,眼神中盡透著空濛之色,恍惚的呢喃著,「蘭若……又過去一年了……你……可有想念朕?」
「昨晚朕還夢見了你我初次相遇的經過……」
「蘭若,你可知……這些年來,朕無時無刻不在想你……」
「朕真的很想去找你,可是……朕還不能放手……因為有些事……必須由朕親自來做!」
「朕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朕,恨朕背棄對你誓約,不配為人夫,更恨朕待他無情,不配為人父……」
「可是……當初說好的永不相負,攜手白頭……你卻早早的棄朕而去!」
「蘭若……你又何曾信守誓約?你又何曾不無情?」
忽然,殿外又響起了那曲蘭若調,那一刻,梟蘭殿的周圍變得格外的安靜,就連被風浮動的樹葉似也瞬間靜止了一般,然而那風卻一直未曾止息,那舞動的羅幔也一直不曾歇下,似是皆在侯著那縷若有若無的笛音,那個美妙的笛音……月華也迎合著,恍然間,所有流逝的時光似乎盡在吹笛者的手指間飄飄洒洒……
縱然笛音幾不可聞,信赳梟卻聽得清清楚楚。
每年的這個時候,這個笛音亦會如時響起。
同樣的凄美婉轉,同樣的歷歷含情……朦朧之間,這笛音之中,彷彿還多了一些方才那琴音之中沒有的東西。
笛音愈漸靠近,如蝴蝶般在這梟蘭殿的周圍飄來飄去,縹緲不定,讓人辨不清是從何處而來,又會從何處而去。
能將一曲蘭若調吹奏出這樣的效果,這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做到的,細數當今天下,有此功力的人,絕超不過五根手指頭。
一聲清響驀然從安靜的梟蘭殿中傳出,信赳梟手一用力,竟將手下的幾根琴弦硬生生的扯斷了。
隨著這一聲,那優雅的笛音也嘎然而止。
信赳梟微微側首,透過窗口向外看去,亦同往年一樣,那個紅衣、紅髮、紅眉、紅眸的緋顏公子靜靜的佇立在月光下……那一張有些清瘦的容顏,與那個名喚蘭若的女子有著五分的相似……那一雙緋瞳中,那樣冷然的目光,亦與他的蘭若如此相像……那……她……
異樣的情緒只停留了一剎,信赳梟的目光驟然一利,掃過信蒼曲的那一瞬,那樣的神情……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!
這時,成百上千埋伏於此的禁衛軍立即蜂擁而至,將那個緋顏公子圍在了中央。
信蒼曲的目光依然靜得不起一絲波瀾,定定的凝望著窗內也在看著他的信赳梟,臉上卻儘是漠然之色。
「一年未見,麟王殿下可好?」天信國的禁衛軍統領葉子青從禁衛軍讓開的道路中緩步走出,眼中閃動著鄙夷的利芒,淺笑著跟信蒼曲打招呼。
信蒼曲聞聲掃一眼葉子青,勾起唇角魔魅的一笑,「如你所見,一直都很好,勞葉將軍記掛了。」。 「魁札爾科亞特爾?羽蛇神?」
龍天翼有些疑惑,隨後也明白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地球古代,阿茲特克文明。
相傳羽蛇神是渾身長有羽毛,擁有一對羽翼與類似龍的頭部,並且象徵著雨水與豐收。作為從天而降的存在,龍天翼此時的形象倒是和羽蛇神有一點像。
「能帶我去你們部落嗎?」龍天翼退出變身姿態,由於深受重傷他的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。
領頭的青年點了點頭,他走到被美洲虎咬斷手臂的同伴身旁,打算為其收屍。
「等等……」
由於遭逢巨變,龍天翼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位被咬斷手臂如同死屍的青年,不過此時他發現對方居然還剩了一口氣。
他叫住了領頭青年讓對方不要隨意搬動傷者,隨後龍天翼走到對方身旁用微觀粒子操作治好了對方的傷勢。
「他沒事了……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,還有這隻手是沒了。」龍天翼嘆了口氣道,此時的自己能夠就會對方的性命便已經是極限了。
見到龍天翼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死去的同伴救活,領隊青年與其他人全都以崇敬的目光看著龍天翼,儼然是將其當做了神明。
對此龍天翼沒心情去解釋什麼,對於古人對神明的盲目崇拜龍天翼很難去改變什麼。
一路朝著幾人所在的部落走去,經過交流龍天翼也是知道了領頭青年的名字或者說稱呼「黎明」,按照他們的語言便是這個意思,據說他是在黎明出生所以有了這個名字。
斷臂青年則是叫右手,部落里起名是有著各種含義的有根據當時環境,也有根據祭祀的預言。而右手斷掉的正是他的右臂。
來到部落之中,龍天翼看著祭壇上的一些還沒清理的血跡,不由得稍稍皺眉。
通過黎明的描述,龍天翼知道這附近的數個部落都被戰神托納提烏所統治,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向對方獻上貢品。
一開始龍天翼還以為這只是某種封建迷信,但是後來通過黎明的描述,他明白了這個戰神托納提烏是真實存在的。
對方是黑夜的統治者,只會在夜晚出現,據說對方原本還擁有三個同伴。四人喜歡活生生的吞下貢品,好戰尚武的阿茲特克人將他們四人當做神明崇拜,並為他們修築了祭祀用的金字塔。但在不久前另外三人卻莫名消失,只剩下被稱作戰神的托納提烏。
龍天翼覺得對方應該和自己差不多,只是被當地人誤認為神明,不過對方那直接吃活物的嗜血行為讓龍天翼感到厭惡。
「魁札爾科亞特爾……」
這時黎明已經向部落酋長恭敬的介紹了龍天翼,剛剛祭祀完戰神為其獻上貢品第二天便迎來了羽蛇神,這可讓滿臉皺紋的酋長高興壞了。
部落里的祭祀在聽聞龍天翼救治了小右的事迹后,當即便準備為其準備祭禮。對此龍天翼開口拒絕,並表示自己只需要一個住的地方就可以了,自己並不需要任何貢品。